各回各家…_盗墓笔记之此生为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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各回各家…

  赶了三天的路,食物已经耗光了。我们终于看到了活的树根出现在井道壁上,胖子判断这里应该是离地面很近了,我们在四处徘徊,终于找到了几个向上的竖井口。胖子爬了上去,发现这是我们当时进入雨林时路过的那片塔林。

  这里的孔洞很小,我们没法钻进去,于是胖子用子弹砸出一个小孔,做了一个定向爆破,把几个孔之间的石头炸裂,我们才勉强挤进去。

  地面上已经面目全非,所有沼泽的水位全部都降到了最低点,露出了瘀泥和狰狞的树根系,此时烈阳高照,所有的毒蛇都在地下,应该是最安全的时候。

  雨林里阳光明媚,鸟语花香的景色,很容易让人产生美仑美奂的错觉,以为这里是人间仙境,但是我们深知这片刻安宁绝对是一种假象。越是安宁,越是不能休息。

  我们算了一下时间,在天黑前绝对出不了峡谷,最多能进入到峡谷的中端,如果遇到任何的阻击,我们筋疲力尽的人说不定还会减员。

  我们几个都是经历千辛万苦活下来的,谁也不希望这种关头再有人牺牲,但事到如今,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只能尽全力了。好在峡谷中鸡冠蛇并不多,而且我们可以涂上瘀泥。

  接下来是长途跋涉,期间的过程没有必要再赘述了,我也实在不愿意提起,在瘀泥中摸爬滚打,我们都带伤,草蜱子爬满了身上也没有时间处理,入夜之后更是紧张,一有声音就立即加快脚步。

  我们用了两天一夜的时间迅速穿过了峡谷,本来一天一夜就够了,期间因为我坚持要去找回张起灵的黑金古刀,黑瞎子说陪我去,我让吴邪他们先走,可胖子坚持说要一起出去,我就让他们找了个地方等我们,避免浪费体力。

  因为古刀曾沾过我的血,小鹿用它的方法给我们指引,我和黑瞎子花了半天时间,才在一颗树下找到了张起灵的刀,之后又与吴邪他们汇合继续赶路。

  终于到了戈壁上,我们看到了在外面等候的定主卓玛他们,那完全是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。阿宁也在,并且给了我和吴邪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  胖子一出峡谷,就几乎昏了过去,毕竟他食量大,几乎顿顿都没吃饱。而定主卓玛他们看到我们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
  在峡谷外,我们休整了三天,所有人都浑浑噩噩,筋疲力尽。这三天我什么都不想想,什么苦恼都不想愁,只有睡觉是最重要的,除了张起灵的事,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放一边。

  而吴邪经过这一次真正感到了释然,似乎那些迷,还未解开的一切,都和他没有了关系。

  张起灵仍没有起色,要么缩在帐篷中发呆,要么就是靠着岩石看天。所有人都叹气,但是毫无办法,谁也没有想到,他追寻到最后,竟然是这样一种结果。

  当我和黑瞎子把黑金古刀放在他面前的时候,他也没有接,只是那么看着。没办法,我只能先让黑瞎子保管,也只有他能拿得动这把沉重的黑金古刀。

  潘子是被扎西救回来的,躺在另一个帐篷里,时而清醒时而昏迷,关于解连环的事情,吴邪没敢告诉他。

  扎西说陈文锦交代过他们一些事,他们知道怎么防蛇,之前信号烟出来的时候,他们也进入营地搜索,在丛林那儿发现了营地,在那里发现了潘子。

  吴邪算了一下时间,应该就是我们去抓文锦的后一天,他说如果我们能熬过那一天晚上,就能碰到扎西,那事情就完全不同了。

  可惜,那一晚变数太大了。

  又休整了两天,扎西就告诉我们应该出发了,按照他的记忆,我们现在处在一个魔鬼城环的中间,魔鬼城设置了蹊跷的机关,我们必须有精确的导航,走出去之后,东西两边可能都会有公路,我们只要到了公路,就可以求救。

  此刻,吴邪也想知道他三叔那帮人的下落,可是却已经没了力气。扎西说,他们可能从另外的入口出去了,也可能根本没有出来,但是我们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。

  没有车只能步行,我们最缺的是劳力,因为当时的水是解连环大队人马搬过来的,他们出发之后剩下了好多,我们没法全部搬走,而且算一下跋涉的时间旷日持久,我们能带的水坚持不到找到公路的时候。

  胖子就道,把食物减半,丢弃帐篷,多出来的空间全部用来带水,少吃点没事,没水坚持不了几天。

  于是照办,背着大量的水出发,横渡戈壁,这过程初期免不了艰苦,但是和雨林行军已经属于两个档次了。我和阿宁两个女的,多少还是受到他们的照顾,可我再也受不到张起灵的照顾了!

  四天后,我们走出了魔鬼城,又走了一个星期,终于到达了公路。拦到了一辆SUV的驴友,阿宁用军车上的电话和裘德考的人取得了联系,大概三十个小时后,他们公司的车队赶到,将我们救起。

  所有人都瘫倒了,有些人喜极而泣,这是怎样的一次旅程,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。在回程的路上,胖子靠在车上,忽然唱起来歌:“攀登高峰望故乡,黄沙万里长。何处传来驼铃声,声声敲心坎。”

  破锣一样的嗓音倒好听了起来,我忽然觉得一阵感慨与悲凉,一刹那,我泪如泉涌,模糊的视线望向张起灵,过往的一切恍如梦幻般从我眼前闪过,如沐春风的笑容,偶尔的温柔,生气时的面容,在苍茫的戈壁上频频回放。

  再见了…那个曾经会紧张担忧我的张起灵!而现在,是一个全新没有过去的张起灵,我想重新入驻你的心,比以前会困难十倍,甚至百倍…可我永不放弃!

  回到格尔木后,扎西就和我们道别了,如果不是他,我们肯定走不出塔里木,所以当时我们想筹点钱给他,扎西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业,能把我们活生生地带出来,已经是菩萨保佑,他不能再要我们的钱,后来吴邪把他的手表送给了他,留个纪念。

  阿宁也回裘德考的公司了,我不知道她今后什么打算,但我也无力再去操心她的事。

  黑瞎子也被我赶回了长沙,毕竟他离开有一段时间了,那堂口也不能长期没有负责人。离开前他给我准备了一个手机,让我有任何事就联系他,他会在家等我们回去。

  吴邪权衡了再三,写了一封EMAIL给他的二叔,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都交代了一遍。半个小时后,他二叔就打电话过来说他知道了,还让吴邪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,让他立即回杭州,剩下的事他二叔会处理。

  吴邪没有立即回去,胖子和张起灵还有潘子都必须在医院待一段时间,即便有我在,他还是不放心,留了下来。

  胖子是疲劳过度,挂了几瓶营养液就缓了过来。潘子命大,吴邪将他三叔的情况和他说了一边,潘子捶胸顿足。

  吴邪自己筋疲力尽,也无法去和他说什么,最后,潘子没完全康复就回长沙,说要等他三爷的消息。吴邪也拦不住,就说有消息通知他。

  最严重的是张起灵,住院之后他已经恢复了意识,但是我们发现他还是什么都记不起来,过渡的刺激让他的思维非常混乱,医生说要让他静养。

  本来他能记起来的不多,现在连我们是谁他都不认识了,胖子和吴邪同情的看着我,我摇头示意没事,一切顺其自然。

  我就这样每天在医院陪着张起灵,照顾他的饮食。他还是那样,要么看着窗外发呆,要么对着天花板发呆,除了发呆就是睡觉。

  有时候我也对着他发呆,看着他眉宇间对这个世界的陌生。眼神如镜,淡得比以前更甚,好比心思已经根本不存在于人世之间。

  我每天趴在张起灵的床边睡觉,睡得腰酸背痛。吴邪总是劝我,说小哥不会跑,不用每天都这么守着。可他不知道,这是我现阶段唯一能做的,陪在他身边。

  今天在张起灵的病房,胖子实在呆不住了,嚷着要回北京,“你们都回去吧,这里有我就行了!”这是半个月来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。

  吴邪松了口气说:“依依,你总算愿意开口了,小哥已经够沉默了,如今你也这样!”

  胖子想了想道:“妹子,要不这样,你带着小哥跟我回北京吧,我们带他去北京大学第一医院做个全身检查,那里的医疗技术总比这好!”

  我看着缩在那睡觉的张起灵,点头说好。哪怕明知没希望,我还是想试试。吴邪说他去安排行程,搞定一切,把我们送到北京,他再回杭州。

  就这样,我们辗转来到了北京的医院。经过检查,他的身体基本上没有问题,就是神智还不是很清醒,我们决定让他继续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,还是由我来照顾。

  胖子和吴邪花钱替我们安排了单人间,又帮我搞了张床,让我不必再委屈自己趴床边。可我还是喜欢趴在张起灵床边睡,能时不时看一眼他的睡容。

  之后,胖子就回了他自己的地盘,吴邪也要回杭州了。分开时,胖子说了一句套话:青山不改绿水长流,后会有期。说的挺有感觉,若不是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,又出生入死的人,很难体会到这种套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婉转凄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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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等会再更一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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